“诶?”面对着突然站起身来的一成,仁之介一时怔在了原地。
“动机驱使着古往今来的人们去达成目标,追逐梦想,去崇拜,去追求……”
一成从台阶上敏捷地跳了下去,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的手腕。虽然他背对着仁之介,但仁之介能感受到,一成在用左手手指摩挲着右手的手背。
“人生在世终有一死,但只要在死前达成了自己的目标,就算没有白活一场。仁之介君,我问你——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?”一成走到院子中央,高声说出这句话。
原先文质彬彬的一成突然变得这么慷慨激昂,让仁之介着实吃了一惊,不知道该如何作答。
“选择沉默么?”一成的话语比气温更加寒冷,“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
仁之介看到了一成紧握的双拳,尽管看不清他的脸,但他激动的情绪已经被仁之介敏锐地感知到了。
“是因为卫宫士郎吗?你们两个之间……”
一成转过头来,露出了怪异的神情,冷笑着说道:“是啊,他一生都在为他的理想而奋斗,但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。多么悲哀啊,我的老朋友——”一成转过身来,紧盯着仁之介,说道,“希望你人生的结局不要这样悲哀……”
仁之介听到这话,心头一热,忽然觉得一成此时的神情和语气很像自己的父亲间宫直人。
明月下的的柳洞寺内,瞬间被一团雾气笼罩。仁之介的视野被雾气覆盖,无法看清四周。
“一成君……”仁之介想要拨开云雾。他一边缓慢向前迈进,一边挥动双手,试图让眼前的迷雾散开。
“哼哼,真是个愚蠢的小子!”
伴随着让仁之介大吃一惊的熟悉声音,迷雾如同魔法般瞬间消散。仁之介定睛看去,不由得愣在了原地——原本是柳洞一成所在的地方,站着一个蓝紫色头发的中年男子。他双手插兜,不耐烦地撇着嘴。那是仁之介好不容易才摆脱掉的仇人——间桐慎二的姿态。
“出来吧,Rider!”
就在仁之介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,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声贯穿了他的心脏。白色与红色快速地在眼前交替,胃酸冲上了他的喉咙,火辣辣的痛楚感从后背传来。
有人从背后给了仁之介猛烈的一击。他承受着脊柱断裂的痛苦,耗尽全身力气翻了一个身。
下一个瞬间,他看到了令人恐惧之物——那打击他的罪魁祸首。
纯白的月亮之下,是无尽的虚空,而那黑暗的虚空创造出来的便是那黑色独角兽。仁之介望着眼前这令人惊骇的生物,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是被它锋利的角所贯穿。没有结界和魔术保护的仁之介只能一口口吐着嘴里的鲜血,一边喘着粗气。
“你现在这幅样子,连你那无能的父亲都比不上。”间桐慎二疯狂地大笑着,毫不顾忌脚下流淌的鲜血。
“Rider,来给他最后一击!”
话音刚落,仁之介的意识便消失了。在他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,他隐约看到在独角兽的眼中,看到了一只闪着金光的圣杯。
随即,他的意识随着月亮一起消散在了“空间”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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